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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闻意远,并不简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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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我终于有补救的机会。

上一世,向与辰亏欠祝以安的无以偿还,这一生,只愿闻意远可以还给项庭真一个圆满。

她每一个无助的时刻,我都会及时出现,自然不是偶然。

我只是意想不到,我自以为弥补过错的补偿,竟然是我坠入深渊的开端。

如果说我对以安是负疚大于感情,那么对庭真,也许我是动了几分真心的。

我不敢确定,直到在杨柳林里,我冒充晋王向庭真表达心迹的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我心里的人是庭真,是她,至少,在那个刹那,我是真的爱她。

倘若能为她带去哪怕一丁点的喜乐,他是谁人又有何要紧?本来,所谓的身份不过是皮相而已,他的灵魂早已是身不由己了。

情动之处,他心下难掩哀凉,只缓声道出一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他深深地凝望着影影绰绰的她的身影,喉中有微微的沙哑,“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她隔着帷纱,他隔着杨柳,仿佛桎梏在各自的羁绊之内,然而她却将他的话听得真切了,此一句似乎胜过了千言万语,胜过了她连日来为他心心念念的忧思,抹去了萦绕在她心头已久的阴云,让她看到了一线光,得以抓住希望的一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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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向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陌生的时空,因为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都与我的上一世无缝重合。

“没有人会明白,那日我逼问庭秀,我的心是多么的忐忑不安,我多么希望她能矢口否认,我多么希望她不要承认,永远都不要承认……”项庭真的心疼痛得无以复加,仿佛所有的伤口都在这一瞬崩裂了开来,就连呼吸亦是揪心扯肺的难受,“我眼看着庭秀那害怕的模样,没有人会晓得我的心比她更害怕!我害怕她真的会说出与溥博有染,我害怕溥博对我只是虚情假意,我不想知道,我真的不想知道!”

祝以安摇着头,那么想挤出一滴眼泪来渲泄心中的哀与怒,终究却是欲哭无泪,“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告诉我,你是个骗子?你为什么不一骗骗到底,永远不要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我只不过随口一问,你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当日在花树玉池,项庭真感觉自己再支撑不住了,就要倒下的那一刻,闻意远竟一下将她拥进了怀中。

他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话中有深切的情意:“庭真,当日愿意为你一生守候的人是我,我想要向你如实相告,可那日你却进了宫。我还是迟了一步,我没能赶在他之前让你明白我的心意,是我害你受到这样深的伤害,是我害你……

只有我自已知道,我抱紧庭真的那一刻,我很迷茫,我不知怀抱中的究竟是谁,是以安,还是庭真?还是那个不知方向的我自已?

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我和她之间注定是一场看不清真相的交集。

无从选择,这条路只能走下去,为了庭真,也只能咬紧牙关走下去。

闻意远注视着她的纤纤背影,“我知道姑娘怨我,不过在闻某看来,现下对姑娘最要紧的,不是记恨某一个人,而是如何将记恨的人除之而后快。”

项庭真有点意外,微微侧一侧首,“即便如是,与你何干?”

闻意远直截了当:“我想帮你。”

庄氏的扶正大计泡汤,不仅是庭真所愿,亦是周姨娘所求。

事成那日,项云枫拿了银两来谢,极尽谦卑之事,声声感激:“意远大哥,这是我和姨娘的一点心意。庄氏为人刻薄,素来容不下我母子二人,倘若爹爹把她扶正了,不知会如何对待我们。如今她事败,想必是意远大哥在背后出力的缘故,我母子二人自此为您日日烧香祈福,即便如此,亦是不能报答意远大哥相助之恩啊!”

闻意远看也不看他,“不敢当。我帮的人是庭真,不是你们。”

项云枫连连躬身陪笑道:“是,是,云枫明白了,意远大哥帮的是三姐姐,并不是咱们。”

总会有人渔翁得利的。

沈夫人去了,眼下就连庄氏也暴毙了,闻意远从项云枫口中得知,项老爷自此最常去的,便是周姨娘的院子了。

周姨娘小心地为项景天脱下外裳,再为他松开腰间的绦带,好使他不必束缚于身。再扶着满心疲惫的他来到楠木长榻边,伺候他躺下,一边从身后大丫鬟的手中取过建莲红枣汤,用小银勺舀了一口递到项景天嘴边,柔声曼语道:“老爷,喝一口甜在心里,不必记挂着烦苦。”

项景天就着她的手喝下甜汤,叹息了一声,道:“最近发生太多事了,心里累得慌,只有你这儿最清静。”

周姨娘温婉含笑,拿巾帕替他擦拭嘴角:“只要老爷记得,不管外面如何风吹雨打,还有静香这儿,永远是安安静静的,等你前来歇上一歇。”

项景天眼中似乎泛起一抹安慰,伸手将她拥进怀中,低声道:“静香,幸而还有你。”

周姨娘温柔如扶风弱柳般依偎在他怀中,每日以玫瑰花汤热敷的面容肌肤紧致嫩滑,分毫没有岁月侵袭留下的痕迹,那是她多年以来的悉心护理,也是她为了今日这一席之地所付诸心血之中的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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