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言情 > 刑名师爷 > 刑名师爷 分节阅读 31

刑名师爷 分节阅读 31(2/2)

目录

蔡知县已经看了秦逸云后来补写的那封关于秦夫人被害以及孟天楚侦破该案经过的信,长叹了一声,回忆起当年自己家中清贫,全靠秦家扶助才得以完成学业高中举人走上仕途,感叹之余,禁不住潸然泪下。

闲话说罢,蔡知县叫跟班长随周全拿来大红“关书”也就是现在的聘书亲笔写了,站起身恭恭敬敬双手递给孟天楚,说道:“按理说,礼聘先生为幕,应该摆酒设宴,只是这两天衙门出了点事,一时不便,容后补请。”

孟天楚起身客气了几句,双手接过关书,这关书用红封套套着,上写孟天楚老夫子惠存。抽出里面大红全柬,只见上写“关书”二字,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敦聘天楚孟老夫子,在蔡钊知县任内,办理刑名一事,月俸脩金二两,到馆起脩,谨订。教弟蔡钊顿首拜。”

这就算正式聘用孟天楚为刑名师爷了,工资每月二两。这在明朝中期,已经算是很高的工资水平了。要知道,明朝官员的俸禄都是很低的,正七品知县每个月的俸禄折算下来,也就三两左右,靠这点俸禄,别说请师爷请长随,连养家糊口都成问题,只能想法设法找点外快,其中地方官主要的收入就来自于地方税收的截流,俗称“火耗”。

孟天楚的工资是二两银子,相当于月工资人民币二千元。明朝嘉靖年间,一两银子可以购买大米二石,当时的一石约为九十四公斤左右,所以孟天楚的工资是二两银子,可以购买一百八十八公斤左右的大米,论斤也就是三百七十七斤左右。按照每人每月三十斤大米配置计算,可以养活十二个人。所以蔡钊给孟天楚的工资还算比较高的了。

随后,蔡知县又拿了六两银子双手递给孟天楚,这是聘礼。接着,让跟班长随周全在内衙安排一处院落给孟天楚一家居住。这师爷平日里都是在内衙帮助知县老爷处理政务,也就是入幕之宾。所以也住在知县老爷的内衙里。

孟天楚道:“既然已经受聘,东翁有何差遣尽管吩咐。”

蔡知县面现为难之色:“按理说,先生一路劳顿,应当歇息两天,只是眼下有一件为难之事,晚生无力处置,秦掌柜在信中提及先生一天之内连破两案,真是天助我也,这件事恐怕要烦请先生出免调处了。”

孟天楚笑了笑:“东翁可是为衙门口停尸之事烦愁”

蔡知县叹了口气,点点头:“正是,前日里,这张老汉与邻居家闹纠纷告到衙门里,晚生发和息票让捕头王译和捕快宋翔宇两人前去调解,不料王译失手将张老汉儿子张老大推倒,第二天上午死了,张老汉一家认定是王捕头所为,所以从前天起,停尸在衙门口,要求追究王捕头失手杀人的责任,还要赔偿若干烧埋银。”

孟天楚道:“这张老汉竟然敢停尸衙门口,怎地如此大胆”

“先生有所不知,这张老汉一家是咱们杭州钱塘县知县沈乃春沈知县的远房亲戚,这沈知县与晚生一向不合,在后面撑腰想看我笑话的。而且,这件事情已经捅到了杭州知府温铭温大人那里去了,昨天下午,温大人把我叫去,狠狠训斥了一顿,说是这件事再不处理稳妥,他只能向监察御史据实禀报,以我处断无能弹劾于我”

第72章 失手之祸

“那把事情查清楚,如果真是王捕头所为,将他缉拿法办不就行了吗”

“难就难在这里,且不说王捕头跟随我多年,这情理上难以下手,就事论事,这案子几个忤作进行过验尸,只发现张老大尸体上后脑勺有一个鹌鹑蛋大小的血肿,身上别的一点伤都没有,就这么死了,忤作也都说不清楚是不是头部撞击死的,王捕头一直喊冤。究竟是不是王捕头那一下子导致死亡的,一直查不清楚,我已经将王捕头收监,但张老汉一家人有沈乃春知县做后盾,不依不饶,非要马上拿出让他们满意的结果,结果一日不出,他儿子的尸体就停在衙门口一日。”

孟天楚也皱起了眉头,现在这案件对方有杭州钱塘县知县撑腰,又有杭州府知府的压力,尸体一直停放在衙门口,众人围观的舆论压力,不拿出个有说服力的结果来,就难以说服各方,如果蔡钊因此被罢官,那自己这刚当上的刑名师爷也就泡汤了。所以,于己于人,这件事都要尽快处理好。

孟天楚道:“东翁不必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晚生处理好了。”

“如此有劳了。但不知先生打算如何处理此案”事关自己的仕途命运,不由得这蔡钊不牵挂担心。

“先询问一下王捕头和那个捕快宋翔宇,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解剖尸体,查清楚张老大因何而死,确定了死因,也就明确了责任,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了。”

蔡钊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转身吩咐将王捕头和宋翔宇带来。

不一会,一个身材小个子捕快进来了,拱手施礼。

蔡钊又介绍道:“宋捕快,这位是本官新聘刑名师爷孟天楚孟先生,以后刑名案件,都归他负责,你们要好生协助。”

“是”宋翔宇躬身答应,转身对孟天楚施了一礼:“属下宋翔宇,躬遵先生号令。”孟天楚还了一礼。

这时,两个禁卒带着一个身穿囚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这男子身材魁梧,体格健壮,只是此刻愁眉苦脸,一脸的沮丧,虽然穿着囚服,却没带手铐脚镣,更没带木伽。

经过蔡钊介绍,这人就是嫌疑犯王译王捕头。

见过礼之后,王捕头和宋翔宇坐在下首。

孟天楚道:“鄙人受蔡大人所聘,躬为刑名师爷,这案子就有鄙人负责,现在想请两位将事情经过说一下。”

王译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都怪我太过鲁莽,这张老汉家的邻居江家的屋檐伸到了张老汉家,一下大雨,就顺着屋檐将水一直流淌到张老汉家院子里,雨小倒还罢了,遇到大雨,天上下的自家屋檐流的再加上邻居江家屋檐流进院子了,整个院子就成了一片汪洋,灌进堂屋里,能漫过膝盖。以前两家关系好,倒也无所谓,后来关系闹僵了,就出了问题,张老汉告到衙门,蔡大人发和息票让我和宋翔宇我们两去调解。先后去了三次,前两次说得好好的要江家自己出钱修一排水渠将雨水排到外面,可后来王家不干,非要江家拆掉一部分屋檐,退出他们家墙外。”

孟天楚插话道:“那屋檐如果能退回几尺,退出张家院子外,倒也是个彻底解决办法。”

王译道:“是啊,可问题是江家那房子先修,是贴着他们宅基边上修的,而张老汉家的院子也是贴着张家宅基地边缘修的,故此屋檐伸进了他家的院子,如果要拆掉屋檐退回去,要想完全退出张家院子,就只能将这一面的所有屋檐全部砍掉,那雨水就会直接淋到墙上,因此江家当然不干。”

这涉及到民法地基上层空间权问题,中国古代重刑轻民,所以民事法律问题很多都是稀里糊涂的,规定很粗糙,加上儒家重义轻利思想的影响,民事案件大多以调解解决,调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