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裤子脏了（1/1）
林初月愣在原地，眼里的不可置信被沙发上的人捕捉个正好。起身走到了她跟前，幽深的眸子盯着林初月看了几秒，又切换成那副勾唇痞笑的模样：“林小姐，知道你的消息哪来的吗？知道你怎么进四方斋的吗？男士卫生间呆的还好吗？对了，你刚刚污蔑我的话，以及偷拍和录音的事，我已全部取证。等下你留个地址，方便收律师函。”
见林初月呆若木鸡，又往前凑了凑：“我这个人不喜欢赶苍蝇，我都是直接拍死的。记好了，这招叫请君入瓮。算我给你的回礼！”说完转身往门口走去。
怪不得妙田在包厢里见到她的时候一点不意外，原来人家早就下好了套，就等着她钻。自己一个给人看病的，哪里玩得过人家的弯弯绕绕，转了一圈，落一个被人送进去的结果也是可笑。想到老林辛苦大半辈子五十多岁的人了被这种黄毛小子摆一道，又想到病床上的宋云和这些日子自己跟个孙子似的到处奔波，压不住的怒火直冲林初月天灵盖！去TMD！什么面子里子！反正也是要进去，兔子急了还咬人！
心念一动，林初月仿佛超级赛亚人附体，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听到风声陆时晏敏锐扭头，看到的就是一张狰狞的脸，他眼底闪过讶异，委实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有人敢背后偷袭他？说出去都没人信！林初月破罐子破摔，闪电般的一拳直冲陆时晏鼻梁而去，因着速度太快加上他自己站姿受限，侧头堪堪避开正面，林初月见一拳落空，也不收力，右臂改变方向狠狠往外一挥，这次奔着陆时晏的腮帮子去了，对面男人早已回神，看出林初月的动机，抬起胳膊就挡，奈何林初月的怒气值直接化身战斗力拉满，尽管抵挡了七成，手腕上的设备边角还是把陆时晏右脸划出一道血口子……
世界安静了……
几颗小血珠子钻出来，点点殷红在男人细腻的皮肤上格外突兀。林初月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要纸吗？”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刺痛，陆时晏抬手摸了摸，看到手上的血迹时唇角勾了下，林初月莫名觉得有股凉意。陆时晏舌头顶腮侧了侧头，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濒临发怒的前兆，抬眼对上林初月一副‘事已至此你随意’的表情，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想到自己终日玩鹰的竟被鹰啄了眼，呵，有意思。半晌似笑非笑道：“想知道你爸的事儿？我缺个陪练，来吗？”
知道他要干什么，人桩陪练呗。林初月心下了然，淡定接口：“好。”
陆时晏一言不发，长腿一迈出了包厢，林初月紧随其后。下楼梯的时候碰到妙田拎着个袋子上楼，侧着身子妙田喊了声‘晏哥’，陆时晏点头脚下速度不减。擦肩而过时，看到陆时晏压抑的怒色和脸上的血道子以及身后跟着的林初月，妙田暗道要脱层皮了。
出了四方斋大门，新鲜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林初月穿的有点单薄，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卫衣拉链往上提了提，陆时晏直奔门口那辆黑色迈巴赫而去，从司机手里接过钥匙自己上车，林初月默默打开了后排的车门，落座后男人生硬且不耐的声音传来：“我不是你司机。”
林初月一语不发下了车，换到前排副驾上。关门落锁，车子驶出，一路上两人谁都没再开口说话，林初月看着窗外的霓虹发呆，光线透过车窗折射进来，映照出女孩好看的侧脸，她鼻子非常优越，略带点小小的驼峰，精致又不失英气，老一辈人讲，这种鼻子的人，感情多半坎坷。
车子七拐八拐，二十分钟后停了下来，林初月下车后发现这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拳馆，位置有点点偏，门头灯牌上‘东方钢’三个字一闪一闪，旁边带着个小龙人比划的卡通小图。
陆时晏锁好车径直往里走，林初月亦步亦趋，电梯上到三楼停了下来，开门后，一道壮壮的身影迎了上来，爽朗男声响起：“阿晏，怎么这么晚过来？”
看到身后的林初月，眼神先是亮了下，转头看向陆时晏又语带疑惑道：“这位是？”没等陆时晏开口，自顾自语调夸张道：“你不是来我这里约会吧？”
陆时晏显然不想接这个话题，只淡淡道：“陪练。”说完脚步不停，越过拳馆老板往里走，林初月路过时轻扯嘴角点了下头算是打了招呼。一直走到最后面一间推开了门，大概一百平米左右的样子，各类器械一应俱全，最里面还有间带浴室的更衣室，这里应该是陆时晏的单独训练室。
陆时晏脱了外套随手扔在休息区域的沙发上，往更衣室走去，片刻后换了身浅灰色运动装出来。一头板寸加这身衣服，中和了往日里那副十米开外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凭添几分阳光。脸上的红道子依然醒目，林初月不得不承认，论颜值，这个男人确实能打，极少有人能不靠发型加持，玩转最简单也最挑人的板寸。
陆时晏在一边热身，林初月也脱了卫衣外套，她里面只穿了一件普通的白色打底衫，头发朝后挽起随意扎了个丸子，下身本就是运动裤和运动鞋，倒也不用折腾。做完几组热身后陆时晏走了过来：“可以开始了吗？”
林初月浅浅应了个‘好’字。小时候身体不是特别好，林修齐找人教过她几年，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也是考虑到女孩家的，别被人欺负了去。后来怕影响学习就搁置了几年，直到上了医大，课业更加繁重，想着劳逸结合才又捡了起来。林初月知道自己今天来就是当移动沙包的，挨点打无所谓，但愿陆时晏说到做到，老林的事至少能有点眉目。
穿戴好手靶腿靶护具进场，开始了正式的陪练。最开始的时候她的教练就说过，学这个要先学会挨打。林初月小心防护，借力卸力，对上陆时晏的组合拳绝不硬撑，用技巧化解力量。二十多分钟下来，只挨了6、7下，果然中场休息的时候，陆时晏嗤笑不屑道：“除了防守不会别的吗？还以为你多厉害。”
接下来的时间，她逐渐开始进攻，刚刚对打的时候她就知道陆时晏属于力量型的那种，实力绝对不低，她的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把眼前的男人想象成最近碰到的烂人烂事，她出拳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狠，拳拳到肉，不管是自己打出去的，还是身上传来的痛感，都让她莫名兴奋，一顿发泄，汗水湿透了衣服，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段时间真的太压抑了。
陆时晏一个组合拳过来的时候，林初月奋力接住，趁着陆时晏补拳的时候，她计算好角度猛地侧头，拳头过来的时候正中林初月的左眼框上，做了个停的手势，林初月往一边走去，虽然有护具稀释了大部分的力量，左眼还是火辣辣地疼。
林初月摘下护具，拧开了小桌子上放着的水，仰头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陆时晏从对面走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林初月翘起来的衣服下摆，纤细的腰肢上马甲线若影若现，腰腹右侧的大块淤青很醒目，陆时晏别眼过去没再看。
“我认输了。”放下水瓶林初月粉唇轻启，语气很平静，神态无波无澜。
看到林初月眨眼间肿成一道缝的左眼，陆时晏心里有点烦躁，“扯平了。”林初月看过来半晌没动，陆时晏知道她在等什么，喝了口水道：“明天来时悦找我。”
林初月眼睛亮了亮，态度诚恳道：“谢谢你”，陆时晏置若罔闻上下滑动手机。等林初月收拾好东西离开时，陆时晏淡淡出声：“你裤子脏了。”